生命

生命。

这个词很沉实,因为它会逝去,而更重要的是他带来新生。

相比较于几年前,现在对乡下的感觉很好,开始羡慕那种荒芜而苍翠的妩媚,那种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规律,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生命规律,不会让你失眠头疼,不会让你借助于酒精和尼古丁。

幻想那个没有人格的时代;没有机器轰鸣的时代;那个以追逐汽车尾气为乐的时代;那个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的时代。

门口的四棵银杏在不久前已经不属于那个院子的主人,大大小小的主人,包括那两只黄色的猫,他们不能够继续在上面眯眼睡觉了,甚至连蹭个爪子也要到别处去了。也不知道别处的主人是否这么好心,乐意看见树上有不知名的爪痕。

我自认童年是一个很乖的小孩,不会出去爬树掏鸟,所以对那四棵树没什么感觉,没有回忆。说到回忆,过去的事才能用来回忆,而将来的事则变成了欲望。两个因为时间而不同的概念。

所以在我听到院子的主人说银杏已经不属于他的时候,我抬起头想留下一点回忆,不愿在不久的将来用欲望去缅怀。

树根处有泥土开挖的痕迹,还有几根因为雨淋而褪去鲜红的檀香,前天刚刚有过小雨。听院子的主人说,树会在一个好日子动土开挖。

主干不是很高,大概一托的长度,海碗口大小粗细,嫩芽透出一片绿烟,当然可以想见枝叶繁茂时的荫蔽。也无怪阿猫阿狗会在附近嬉戏徘徊。

挖掉那四棵银杏其实也还好,院堂的阳光也会更充足点。晒谷子的地方也更大,也不用楼上楼下的来回捣腾地方。不过这是未来的欲望了。乡下的房子总是宽敞的,每间屋子都很高。这样其实住着很舒服,就像一般人看到海会开阔很多,看到乡下的房子心境也敞亮很多。

在老爸的忌日看到菊茂,在同龄的孩子里面显得高大帅气了很多。

以前对处于婴儿状态的孩子只是觉着可爱或是希望一类的罢了,从来没有想过说像父辈,也不认为其他人如此之说是夸奖亦或什么。只是觉得多余。

然而菊茂是个例外,他和叔叔确实很像。

菊茂这个名字是三爷爷取的,寓意出生在菊花茂盛之时。初听的时候,我蓦然一笑,感觉很女性,但是叫多了以后,倒是很有余韵,渐渐的,也觉得很好听,古朴的东西总是耐人玩味的。

在那个华丽富有的早春太阳的阴影下,他的样貌是令人喜悦的,有着小孩子特有的气息。穿过油菜的香味和风的声音,在那个地方,我感觉到了生命。

5个孩子,3男2女。

小孩子的一生其实在他的童年就一览无余了。菊茂开始很勇敢的开口叫人了,不再腼腆的看着我,一味的笑。在那个有着富丽的阳光的午后,看着他,我很惊喜。

雨臻,钰琳,文钰,菊茂。

突然发现他们都是3个字的名字,都温文尔雅,敦厚中多少带了点中庸,着大概也是这个家族特有的品质。

那一天,我本想掺着谁,看着谁,陪着谁,不过已经没有谁。